旅游宣传文案,常常出现年内、50年内即将消失的美景,比如马尔代夫这个平均海拔才1米5的岛国。
或许海水淹没岛屿尚且算得上危言耸听,还需要漫长的几世纪,而马尔代夫人的生活形态却真真切切的每一天都在消失,在改变。
正如一千五百年前曾矗立在小岛之上的舍利塔,如今已然无法辨别当初盛景,一群又一群的潜水客走过,他们甚至不知身后的断壁残垣曾代表着千百年前的一段辉煌历史。
也许有一日,再有机会来到这些岛屿,榕树下的秋千,色彩缤纷的小平房,窄仄却安静的巷弄,人迹稀疏的沙滩,一切都消失了,
因为来自外面世界的游人热爱他们的岛屿,甘愿用钱去购买他们的生活,于是这些岛屿之上将树起酒店,拓宽道路,修建港口,越来越多的人会来到这里,
像是一锅浓汤,不断被来来去去的新鲜元素稀释和改变着,再也不会是当初的味道了。
如今的年代,想要严密的隔绝一群人,已经是太难实现的幻想了。尽管如今大部分居民岛上还没有外国人涉足,但年轻人会出门去酒店工作,也会把那些外面世界光怪陆离的新闻带回小岛。
偶尔会遇见几个去过中国进货的店主,或是背离传统跑来船上讨酒喝的年轻人,马代政府也已经把20几个原生居民不多的居民岛开放给了外国投资客,允许游人登岛。
那些维持了千年的传统生活,正在随着历史的车轮混动,被卷挟进旧时光,慢慢消失不见。
Kuredhoo和Komandoo
成人酒店长什么样?
Kuredhoo岛是世人眼中马代范本,酒店马代的典型模样,珊瑚浅礁之上的小岛,一排排水上木屋装点海岸,有漫长的沙洲会在退潮时显现,
码头延伸到海里,每天有几十架水上飞机起起落落,漫步沙滩,毋需入水就能看见彩色的鱼群悠游,傍晚亮了灯,鹰鹞翻飞追逐,如暗夜舞者。
拥抱再见,在这里送走了跟我们相处了半个多月的骁,船长又陷入离愁,因为知道相会有时,所以每次交汇都格外珍惜那时光。
船停在泻湖里,船下就是巨大的珊瑚,船员晓说,在这里游泳,感觉自己在海鲜市场,好想照着菜单点菜。
大部分的马代酒店对附近海域拥有所有权,拒绝巡航人靠近,但Kuredhoo在了解我们的情况之后,非常热情的欢迎我们到访。
而且船长在岛上受到了特别礼遇,无论走到哪,人家都过来打招呼,“Captain……”,还专门安排了车带我们逛岛。
夕阳从沙洲背后落下,船长的“重要场合专用衬衫”出场,众人从卧听激浪拍石的北岸走到静看鸣鸟绕枝的东岸,
从星光洒泳池的西岸走到灯火满沙洲的南岸,鬓影衣香,影绰生姿,意大利餐厅的香槟,举杯为欢聚,再举为离人。
原本我们的酒店一日游便到此为止,但几日后,又一个岛屿给了我们欢迎的回复,并郑重附上规则,不接待18岁以下的客人,这是一家成人酒店。
好奇心驱使,我们决定去岛上瞧瞧,所谓成人酒店到底有何不同。
到了岛上才发现,与一般酒店似乎并无许多异样之处,只是客人以老年人居多,岛上更安静些。
午餐时分,意大利大厨跟船长相谈甚欢,特意嘱咐服务生送我们冰淇淋吃,还答应船长需要补给尽管来,他们有意大利进口的奶酪和火腿。
偶遇一对香港人,聊起近在咫尺的几个居民岛的美景,他们果真一无所知,好像这家酒店被某种透明的网包裹了起来一般。
偶尔觉得,这些马代酒店里的客人就像被关在镜子里的人,他们看得见镜子外的风景,却不能走进。
不过七八分钟的船程,便是另一个世界,他们彼此隔绝,又彼此张望。
Hinnavaru
不喝酒的马代人酿的酒什么味儿?
“野游”这词十分的outoffashion,但是却让人觉得极其美好,没有既定的限制路线,没有一定要去的目的地,没有紧张的日程,就这么野着、撒欢着,遇见的都是惊喜。
清早,就着海景吃了早餐,便升起帆,边航行边上课,这根缆绳那根支索,那些航海的事自然要在海天之间同你讲起。
遇见珊瑚美好,便一群人跳下水去,水下有另一个斑斓世界。
偶尔也有一群又一群的海豚军团会来打断课堂,眨眼间一行人又噗通噗通跳到海里去了。我们追逐海豚,海豚追逐金枪鱼,都幸运地遇见了所爱。
船长还发明了定点钓鱼法,潜下去看好哪条,便拿了手线浮在水中抛饵下去,鱼儿亦是聪明,定点食用,绕着鱼钩把一圈的肉都咬掉了,留下孤单的鱼钩和漂浮的船长。
开了小艇去探索无人海岛,除了林木、满沙滩游走的寄居蟹和横行的螃蟹,枯木上蠕动的各式海螺,再没什么嘈杂。
如果忘记不远处的梦想号,便是真实的鲁滨逊漂流上演了,同样的情景,若说荒岛求生有些孤苦,倒是一日岛主更符合眼前情景。
漫天漫地,海岛相映,除了我们再无其他人类,这般静谧便是今日之我们最难寻得的美好吧。
日落前从曼妙沙洲归来,带着三两鱼获,又巧遇捕虾船,那能奏响交响乐的新鲜龙虾也不过百八十块,饱食丰饮,又是岛主甄享一日,七八日便这般倏忽而过。
毕业典礼那日,因为意外认识了Hinnavaru的岛民,而有了一顿惊喜的BBQ晚宴。
岛上补给匮乏,听说为了给我们准备这顿烧烤,他们两天前就开始收罗食材了。
有鱼,有龙虾,有烤鸡腿,有牛肉,还有咖喱炖鸡,马代特色烙饼和手工蛋糕都是兄弟几个的老妈专门为我们做的,还配上了各家院子采来的七八种水果和鲜榨百香果饮,丰盛得超乎想象。
椰子壳炉火烧得旺旺的,看我们吃得开心,几兄弟神秘的给我们递过来一个水瓶,竟然是他们自己偷着酿的酒。
这几兄弟的老大曾在maafusshi生活过好多年,那里是马代第一批开放给酒店和潜水中心的20几个居民岛之一,
所以虽然马代是全民禁酒的,但曾走到开放区域的年轻人,慢慢在打破禁忌。
船长喝了一口他们的椰子酿,意外的好喝,清酒一般的味道,有椰子香气。
我笑说这一口酒意义非凡,很少有人能有机会发现岛屿背后、宗教背后、传统背后的真实的岛民向往的生活,而船长成为了那个幸运的探路人。
撕开窗角的纸,无论美好与否,那才是真相。
第二日用于离别,挥手间几日欢聚的记忆成了过往。梦想号时隔许久又只剩下我们两人,偶尔觉得这船不只是我们两人的家,他短暂的扮演过许多人的家,那些来来去去的船员。
在不同的国度,不同的岛屿,不同的美景里,我们在这里一起生活,因为有他我们所有人一起成为了在异国他乡有家的人,而不是浪人过客。
或许因为从来不是在旅行,而是在不同的地方生活,一直生活在别处,或者说与别处的人类一起生活,使得我们有那般幸运,遇见许多真实而温暖的人类。
感谢相遇,感谢别离,感谢期待中的或早或晚的重逢。
Foammulah
舍利塔下的虎鲨吃人吗?
Foammulah,中国人叫他虎鲨岛,因虎鲨聚集而得名,它是马代唯一的独岛,岛上还有两个淡水湖和一处湿地,以及千年前的浴池和舍利塔遗迹,跟马代其他岛屿很是不同。
不在环礁的保护里,Foammulah的风浪尤其大,即使停在港口里,六七米高的大坝也不能遮挡巨浪,还是不断砸到船上来,轰隆巨响,让人心生惶恐。
沿着码头往外走,要极其小心,偶尔海浪会把大坝上的水泥墩敲碎,飞溅下来,别说砸在人身上,估计即使是经过的汽车,也会被砸个洞。
船长说,才刚过赤道,南印度洋的风浪就来秀肌肉了,这就是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南印度洋的预演了。
在观潮VVIP位看着浪花写稿,别有一番滋味,回复留言的朋友关于鲨鱼吃不吃人的问题,我说已经把喂圆的船长送去看过礁鲨,柠檬鲨、牛鲨、鲸鲨、锤头鲨,
这两天再送去看看虎鲨和长尾鲨,等到查戈斯看看黑尖鲨,南非再去看下大白鲨,也算鲨鱼实验大满贯了,实践出真知,到时候就可以给大家认真回答下这个问题了。
据说猎食性的鲨鱼最爱的就是穿着黑色泳衣,一身肥肉的人类(这是严谨的科学研究结果),因为你最接近他们的食物海狮海豹。
遇到在Foammulah开潜水中心的朋友,还意外撞见几年前一起航行过的船员,一众中国来的潜水客对停在港口里的青岛梦想号充满好奇,于是晚餐后,船长便同大家讲起那些梦想号的故事。
大家最大的好奇竟然是在海上如何克服孤独?到底要如何同你讲述我们在海上的充实呢,除了日常的检查、航行、烹饪、睡眠,
还有偶尔来报道的海豚、鲸鱼、海鸟惊喜,以及每日上演的不同精彩的日升日落、月圆月缺,还有看书、听歌、聊天,海上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还没来得及尽然享受那美好,就要到港了,相比于陆地,航行才更像是船长和我的休憩时光。
每每有人问起自己是否可以航海,船长就会把我拎出来举例子,严重晕船又不会游泳的运动绝缘体,都可以绕大半地球,你又有什么不行呢?
就像眼前的小岛,如此的风浪之中,一千五百年前就有船只从斯里兰卡运送佛祖舍利至此,人类虔诚的梦想总能成就奇迹。
关于这岛,我总记得那两幅画似的背影,一张是沙滩上浪花里自在玩耍的小女孩,和站在旁边看浪的船长;一张是骑着摩托经过沙滩的船长,和旁边椅子上看斜阳入海的老者。
望与望之间,却是不同的想,小女孩眼里的浪花是周末午后的戏水时光,而船长眼里的浪花是他日后要面对的汹涌;老者眼里的夕阳是他眼里日复一日的平静,船长眼里的夕阳是跨越汪洋的一刻止息。
同样的世界,为什么还要自己去环球,去亲见一次,大约就是因为这样,即便是眼前同样的风景,不同的我们看见的仍旧不同。
那日船长骑着摩托带我穿行于巷陌,已然见惯游人的岛民,并不会特别招呼一声,他们对这些闯入者已然没有好奇心,而是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疏离。
游人用自己的办法,水壶抑或洗发水瓶里装满了“快乐水”,酒精以各种形式来到这些被撬开大门的居民岛屿。
就像潮水往复带走旧的沙粒,也带来一些新的沙粒,没有人能够阻止,
而我们能做的大约只有在曾经的马代未及消逝之前,来到这里,见证,记录,并且分享这些或许永不再现的生活。
Gan
比船长还大只的Manta怎么洗澡?
Addoo是马代最南端的环礁,也是最独特的一处,环礁内的所有岛屿都用桥梁连接到了一起,所以这里也是整个马代人口最多的地方了。
Gan是我们的离境岛,原本对于此处并无太多期待,因为不同于其他环礁,整个Addoo只有一处泻湖可以锚泊,没有沙洲,也没有无人岛,看起来乏善可陈,结果,惊喜却总在意料之外。
出门采买补给,意外的遇见了一间看起来很落寞的小潜水店,因为一路错过了几个Manta清洁站,船长心心念念的想去看Manta,
于是第二日两名潜导带着他一个人就出发了,船长说当五只足有两三米宽的巨大的Manta翻飞在他头顶,内心的感动无法言表。
有两只胆儿肥的,不断的擦着他的身体飞来飞去,一双大眼睛似乎在打量他,船长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Manta,除了感慨造物主之神奇,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
Manta是他心中海底最优雅的代表,慢悠悠地飞翔,闲庭信步般游走,舞姿曼妙,连洗澡都一条一条排着队来。
这种优雅的生物虽然能活到五六十岁,繁殖却十分缓慢,十岁以后才能生育,一般一到三年才会产下一个后代,并且因为总是生活在浅水区,非常容易被捕获。
据统计每年有条Manta被人类捕捞和杀害,从年的不到0吨,激增到了年的吨,而这仅仅是五个国家的上报数据,
就在这一年,广州的水产市场里躺着.5吨的膨鱼腮等待销售,而这是用13万Manta的命换来的。
Manta也就是蝠鲼,是海洋里的基石物种,一旦灭绝,海洋系统就会失衡,浮游生物和小型鱼类就会泛滥,珊瑚礁遭到破坏,海洋这个地球之肺的功能受损,到头来恶果还是会回到人类身上。
虽然现在人类已经拥有许多令人赞叹的能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我们让自己变成了神,却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些力量。
更糟糕的是,人类似乎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不负责,我们对周遭的动物和生态系统掀起一场灾难,只为了寻求自己的舒适和娱乐。
总有人说再不出发就老了,而那“老”的也许并非我们,而是这世界,沧海桑田的变换或许尚需千百光阴,而人类生活的改变,人类生活对于自然的改变,却是天天、月月、年年的事。
马尔代夫,像是一场永不散场的嘉年华,水上一个世界,水下一个世界,只求这缤纷世界能存在得更久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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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你来到梦想号环球航海课堂,我们现在正在驾驶着我们的梦想号双体大帆船在做环球航行,是中国人第一次双体帆船环球航行,
开设的目的在于希望通过这次亲身的环球体验来总结学习并分享些许心得给大家,以帮助同样拥有环球梦想的你。
我们的梦想号环球航海课堂将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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