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PortLincoln见大白鲨,是我第一年来澳洲时就许下的心愿。
随手google下攻略,发现2-3月似乎是大淡季。抵达林肯港前一天报名,电话咨询看到大白鲨的机率,潜店答复说,之前的两天,一天没出船,一天没看到,不由让我感觉些许焦虑。但我又同时深信,只要Icy教练来了,大海必定自有安排。
然而期待了两年的相遇,还是让我当晚紧张到肠胃拧巴,几乎每小时醒来一次看表,生怕睡过头错过集合时间。
磕了晕船药,顺利登船,风浪好大,几次被颠离座位。
船员要求大家自由选择分组,今天不满员,只分三组,满员时是四组。
机智如我,掐指一算,前两组下水如果看到鲨鱼,肯定会轮换其他组看,但如果看不到,就是白挨冻,毕竟水温只有20度。好的,我选择第三组。
前两组果然没看到,唯一失算的是,我们组选湿衣时已经没了S号,我拿到的湿衣好大一件,保暖性能大打折扣。
Briefing时说好,爬进笼子时要抓好扶手顺着梯子一阶一阶走下去,但我实在太心急,咬住调节器直接往后一跳,稳稳落在笼子里。
挂配重的背心真的好重啊,肩膀被压得超级痛。水好冰啊,湿衣又不合身,低头或转身时不断有冷冷的海水灌进来,暗暗懊恼为什么不穿自己的湿衣。手被冻僵抓不住栏杆,笼子晃得厉害,站不稳干脆跪下来。幸好带了头套,不然很快就得撑不住出水。可是已经多久了,怎么还不来,今天看不到就明天继续报名,那我的同伴又要一个人在镇上自己找事做,我又要挨一次冻。船员要求大家看到鲨鱼时提醒两边的人,他们会拍我吧?一通胡思乱想,已经不能集中注意力找鲨鱼,疯狂怀疑人生。
就在这时,前方湛蓝的海水中冲出一个巨大的影子。我就知道,大海还是爱着我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它,大白鲨真的好大啊,跟电影里、图片中看到的样子一模一样,呲着牙的样子又有点傻是怎么回事?
正沉迷其中,听到船员敲击栏杆的声音,这是上船换组的信号,恋恋不舍地爬回船上。第一组下水,接着又换二组,但不知为何多出一个位置,船长问谁还想下,我立马举手。“Youareverykeen”,他环视一圈,看我穿戴整齐,面镜都没摘下来过,那就来吧。
纵身一跃跳下水。想永远记住阿白的样子,眼睛死死盯住它,没空看相机,只对着它的方向一通乱按,事后发现每张都是大糊片,没有对好焦。
这次出水后我抖得如同筛糠,牙齿不停打颤。但再次换组时,当船长问还有人想下吗,我又毫不犹豫举起手。他看着我笑成花,帮我穿配重背心,边穿边问这件对你来说会不会太重,要不要换一件。我一边摆手一边站上梯子说,来不及了,不重不重,咬上调节器跳下去。
看你千遍也不厌倦,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吧。最后这次看了很久很久,但风浪似乎更大了,在笼子里晃来晃去,又冷又晕,不舒服极了。可大海毕竟是你们的家呀,是我冒昧打扰,我就该在笼子里承受这小小的晕眩,看你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也不愿舒舒服服站在海洋馆,换你在笼子里被囚禁的一生。
跃出海面的座头鲸,冲浪的海豚,悠闲平静的鲸鲨,自在旋转的海狮,翩翩起舞的魔鬼鱼,当你见过他们在大海里的样子,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囚禁是行不通的。当我看到它们在海里欢快地游动,当我的眼睛对上它们的眼睛,我自己也会快乐起来。也许我做不到一生自由,能看你们自由也是好的。
终于扛不住爬回船上,洗了热水澡,换回干燥的衣服,颠簸中心满意足地乘船回到林肯港。
下一个愿望,挪威,虎鲸,等我。
不规则旅行笔记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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